周作人曾說:「北大頂古怪的人,恐怕眾口一詞的要推辜鴻銘了。」
辜鴻銘身上的第一大標籤,絕對是「怪傑」二字,生於晚清的他,在歷史的潮流中沉浮,試圖用自己的行動來實現興邦之願,卻是拗不過時代的命運。生長在西方並深諳西方文學辜鴻銘生於1857年,他自稱是「舊中國最後的代表」,卻是從小生長在海外。他雖祖籍是在廈門,但出生在馬來半島檳榔嶼的尼蒙橡膠園內,母親是葡萄牙人,因為中葡混血的緣故,他的頭髮微黃,眼睛泛藍。辜鴻銘
10歲時,辜鴻銘前往英國,而後輾轉在歐洲各國,學習西方文化。辜鴻銘很有語言天賦,從彌爾頓的《失樂園》開始,到歌德的《浮士德》,再到莎士比亞的戲劇,他都是由淺入深地學習和理解。
他深厚的學習積累,能讓他在德國人舉辦的誕辰會上做即興演講,並博得一片喝彩。1877年,辜鴻銘前往德國萊比錫大學求學,在此之前,他已經獲得了愛丁堡大學文學碩士榮譽學位,他會九種語言,已經是個聲名顯赫的人物了。
可以說,在辜鴻銘的前半生里,他一直暢遊在西方國度,浸泡在西方文學中,並取得了不俗的成就。假使他沒遇到那個命運中的人,或許他會一直擁護西方文學,成為精通西方文化的偉大學者。命運的相遇後,迎來了人生轉折點1880年,23歲的辜鴻銘結束十幾年的異國求學路,回到故鄉檳城。在這裡,他遇到清末外交家馬建忠。這次短短的相交卻改變了辜鴻銘的一生。馬建忠
辜鴻銘與馬建忠相見恨晚,交談三日後,思想竟然發生了大轉變,他開始從西學走向了中國文化,簡單來講,就是他卸下了十幾年的西方文學,開始研究四書五經、儒學,宣揚中國傳統文化。
很難想像,這樣一個從小受西方文化熏染的人,竟然會在朝夕之間,堅定地擁護一個自己從未接觸過的文化,還出現了「極恨西學,以為專言功利,致人類塗炭」這樣的主張。
在這之後,辜鴻銘就開始用英文發表與中國文化有關的文章,他還將《論語》、《中庸》和《大學》等譯成英文,相繼在海外刊載和印行,在西方引起了重大的影響。才華橫溢,馳聲走譽辜鴻銘的才學在西方是有很名的,英國知名作家毛姆還曾特意到中國拜訪過他;俄羅斯大作家托爾斯泰只與兩個中國人通信,其中之一便是辜鴻銘;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也曾慕名來訪。張之洞
下定決心要轉向專研中國文化的辜鴻銘,辭去了在新加坡的公職,轉身投入湖廣總督張之洞的門下,擔任外文秘書一職,這一做,就是20年。
生在西方,卻醉心於中國傳統文化,辜鴻銘把恢復儒家理想的仁義、禮治作為自己的政治理想,並把這種理想寄託給了清王朝,他是聰明的、孤傲的,但卻錯託了理想對象,這就註定了他是不幸的,他對傳統儒家文化的擁躉和宣揚,也無法挽回這將死的國度逐漸灰白的天空。「怪傑」的怪癖辜鴻銘擁護清王朝,但也對時政表示過不滿,他善於諷刺別人,脾氣臭,嘴巴毒,很是不好惹。
當滿大街的人開始剪頭髮爭做新青年,他卻偏要留小辮子,腦後那條又細又長的辮子是辜鴻銘的象徵。不止自己,他還找了個同樣留辮子的車夫,兩人一起走在街上,總能吸引一大幫人的目光,活脫脫一副清朝遺民的老舊做派。
但他對此去不以為然,反倒得意地說這是他的護照。當有人嘲諷他時,他會反唇相譏:「我頭上的辮子是有形的,你們心中的辮子是無形的。」
除了辮子,他還喜歡三寸金蓮,認為男人應該納妾,他的「男人是茶壺,女人是茶杯,一個茶壺肯定要配幾個茶杯,總不能一個茶杯配幾個茶壺」的詭辯,曾遭到許多中外人士的嘲笑。
1926年,徐志摩和陸小曼結婚時,胡適送了一幅畫,上面是一把茶壺和一隻茶杯。這畫便是源辜鴻銘,曾有人問辜鴻銘為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,女人卻不行,辜鴻銘回答說:「只見過一個茶壺配四個茶杯,哪裡有過一個茶杯配四個茶壺的。」胡適
辜鴻銘的脾氣還很倔而沖,他曾公開對嗆胡適的英文發音,嘲諷過袁世凱,袁死後,他還特意請了戲班子來唱了三天的戲。甚至於還曾在慈禧的壽典上說出「天子萬年,百姓花錢;萬壽無疆,百姓遭殃」的話,真是夠強勢而狂傲的一個人。千人千面,誰與評說辜鴻銘是個精通西學卻自稱「舊中國最後的代表」的「怪人」,他對中國文化的積極思考和擁護確實是不容忽視的,他對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也做出了不少努力,以至於被視為是東方文化的代表。
然而那是個全世界都在改革前進的時代,辜鴻銘固執地想要守住中國的傳統文化,但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與大時代、大世界抗衡的,於是他成了這個時代的「怪傑」,拖著他的辮子,誤以為自己是混沌世界中的清醒者。或許一開始,他就選錯了歷史的方向,所以縱使他聰慧機敏,但卻無法跳脫階級局限。
辜鴻銘是個足夠傳奇的人,有人說他是個倒行逆施的「腐儒」,有人評他是堅持自我的瀟洒儒流,還有人斥他刻意頑固。
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,或許也正如北大教授溫源寧先生所說:「其實,他那個人,跟目前你每天遇見的那許多人並非大不相同,他只是一個天生的叛逆人物罷了……」
這位民國狂儒,留長辮,精通9種語言,西方人:到中國不可不看他
周作人曾說:「北大頂古怪的人,恐怕眾口一詞的要推辜鴻銘了。」
辜鴻銘身上的第一大標籤,絕對是「怪傑」二字,生於晚清的他,在歷史的潮流中沉浮,試圖用自己的行動來實現興邦之願,卻是拗不過時代的命運。
生長在西方並深諳西方文學
辜鴻銘生於1857年,他自稱是「舊中國最後的代表」,卻是從小生長在海外。他雖祖籍是在廈門,但出生在馬來半島檳榔嶼的尼蒙橡膠園內,母親是葡萄牙人,因為中葡混血的緣故,他的頭髮微黃,眼睛泛藍。
辜鴻銘
10歲時,辜鴻銘前往英國,而後輾轉在歐洲各國,學習西方文化。辜鴻銘很有語言天賦,從彌爾頓的《失樂園》開始,到歌德的《浮士德》,再到莎士比亞的戲劇,他都是由淺入深地學習和理解。
他深厚的學習積累,能讓他在德國人舉辦的誕辰會上做即興演講,並博得一片喝彩。1877年,辜鴻銘前往德國萊比錫大學求學,在此之前,他已經獲得了愛丁堡大學文學碩士榮譽學位,他會九種語言,已經是個聲名顯赫的人物了。
可以說,在辜鴻銘的前半生里,他一直暢遊在西方國度,浸泡在西方文學中,並取得了不俗的成就。假使他沒遇到那個命運中的人,或許他會一直擁護西方文學,成為精通西方文化的偉大學者。
命運的相遇後,迎來了人生轉折點
1880年,23歲的辜鴻銘結束十幾年的異國求學路,回到故鄉檳城。在這裡,他遇到清末外交家馬建忠。這次短短的相交卻改變了辜鴻銘的一生。
馬建忠
辜鴻銘與馬建忠相見恨晚,交談三日後,思想竟然發生了大轉變,他開始從西學走向了中國文化,簡單來講,就是他卸下了十幾年的西方文學,開始研究四書五經、儒學,宣揚中國傳統文化。
很難想像,這樣一個從小受西方文化熏染的人,竟然會在朝夕之間,堅定地擁護一個自己從未接觸過的文化,還出現了「極恨西學,以為專言功利,致人類塗炭」這樣的主張。
在這之後,辜鴻銘就開始用英文發表與中國文化有關的文章,他還將《論語》、《中庸》和《大學》等譯成英文,相繼在海外刊載和印行,在西方引起了重大的影響。
才華橫溢,馳聲走譽
辜鴻銘的才學在西方是有很名的,英國知名作家毛姆還曾特意到中國拜訪過他;俄羅斯大作家托爾斯泰只與兩個中國人通信,其中之一便是辜鴻銘;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也曾慕名來訪。
張之洞
下定決心要轉向專研中國文化的辜鴻銘,辭去了在新加坡的公職,轉身投入湖廣總督張之洞的門下,擔任外文秘書一職,這一做,就是20年。
生在西方,卻醉心於中國傳統文化,辜鴻銘把恢復儒家理想的仁義、禮治作為自己的政治理想,並把這種理想寄託給了清王朝,他是聰明的、孤傲的,但卻錯託了理想對象,這就註定了他是不幸的,他對傳統儒家文化的擁躉和宣揚,也無法挽回這將死的國度逐漸灰白的天空。
「怪傑」的怪癖
辜鴻銘擁護清王朝,但也對時政表示過不滿,他善於諷刺別人,脾氣臭,嘴巴毒,很是不好惹。
當滿大街的人開始剪頭髮爭做新青年,他卻偏要留小辮子,腦後那條又細又長的辮子是辜鴻銘的象徵。不止自己,他還找了個同樣留辮子的車夫,兩人一起走在街上,總能吸引一大幫人的目光,活脫脫一副清朝遺民的老舊做派。
但他對此去不以為然,反倒得意地說這是他的護照。當有人嘲諷他時,他會反唇相譏:「我頭上的辮子是有形的,你們心中的辮子是無形的。」
除了辮子,他還喜歡三寸金蓮,認為男人應該納妾,他的「男人是茶壺,女人是茶杯,一個茶壺肯定要配幾個茶杯,總不能一個茶杯配幾個茶壺」的詭辯,曾遭到許多中外人士的嘲笑。
1926年,徐志摩和陸小曼結婚時,胡適送了一幅畫,上面是一把茶壺和一隻茶杯。這畫便是源辜鴻銘,曾有人問辜鴻銘為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,女人卻不行,辜鴻銘回答說:「只見過一個茶壺配四個茶杯,哪裡有過一個茶杯配四個茶壺的。」
胡適
辜鴻銘的脾氣還很倔而沖,他曾公開對嗆胡適的英文發音,嘲諷過袁世凱,袁死後,他還特意請了戲班子來唱了三天的戲。甚至於還曾在慈禧的壽典上說出「天子萬年,百姓花錢;萬壽無疆,百姓遭殃」的話,真是夠強勢而狂傲的一個人。
千人千面,誰與評說
辜鴻銘是個精通西學卻自稱「舊中國最後的代表」的「怪人」,他對中國文化的積極思考和擁護確實是不容忽視的,他對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也做出了不少努力,以至於被視為是東方文化的代表。
然而那是個全世界都在改革前進的時代,辜鴻銘固執地想要守住中國的傳統文化,但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與大時代、大世界抗衡的,於是他成了這個時代的「怪傑」,拖著他的辮子,誤以為自己是混沌世界中的清醒者。或許一開始,他就選錯了歷史的方向,所以縱使他聰慧機敏,但卻無法跳脫階級局限。
辜鴻銘是個足夠傳奇的人,有人說他是個倒行逆施的「腐儒」,有人評他是堅持自我的瀟洒儒流,還有人斥他刻意頑固。
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,或許也正如北大教授溫源寧先生所說:「其實,他那個人,跟目前你每天遇見的那許多人並非大不相同,他只是一個天生的叛逆人物罷了……」